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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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搖搖晃晃的走著, 將近七日的時間，一行人就快到達東昌城。
有了上官家的幫忙，謝城周邊城池幾乎沒有遇到什麽阻礙便順利推行了寧長樂所定的計策, 而被派去調查各城駐軍情況的寧長清，在這幾座城池中的調查工作也進行得十分順利。
顧迎溪攥著手中信紙，簡直要被裏面的文字氣瘋，八大世家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 樁樁件件觸目驚心。
也許是對方並沒有刻意遮掩的打算, 甫一開始調查, 就查到了不少情況。
軍備所裏的軍械幾乎全都生銹斷裂, 糧倉之中儲糧新舊糧混裝囤放已經是最理想的情況, 大部分還摻雜著隨時與草葉樹枝。
寧長清來信裏寫著一句話。
【聽話的新兵有糧吃，有新衣穿，有床睡也有被褥蓋，表現優異的兵士甚至可以公費上青樓。】
而那些不聽話的呢？
寧長清沒有提及，但顧迎溪能猜得到, 無非就是遭受了各種折磨、排擠之後，也許扛不住壓力做了逃兵跑了，也許連命都沒留住。
那些真正堅守底線，忠於帝王, 忠於國家的軍士。
就那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以吃穿、以錢財甚至以美□□惑，又有幾人能真正扛得住八大世家這樣的攻勢呢？
而寧長清信中還提到一件事, 恐怕這才是整個東省駐軍全都淪陷、無一幸免的緣由，也或者那就是壓倒人內心良知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那件事查起來顯然要比這些無心遮掩的事實輕易多了。
顧迎溪總覺得心頭惶惶不安，下意識便覺得這事要遠超她所能想象的不堪。
“你這幾日都沒笑過。”寧長樂嘆口氣, 東昌城就在不遠處，這幾日的小乾君幾乎連一個輕松的小臉都擠不出來。
她沒去看寧長清寫給顧迎溪的信件, 有些事，她不能插手，除非顧迎溪主動與她探討，否則她不會越界。
可是她也不能不管不問，自家小乾君終日悶悶不樂，寧長樂看得出，她受到不小的打擊，顧迎溪一顆純真的赤子之心，就怎麽突然丟到東省這塊裏外都黑透了的地界。
也真是難為了她。
“夫人~”顧迎溪低下頭，倚靠在自家夫人肩頭，流露出脆弱，“我有時真不知同在這世上，怎會有人如此殘忍？”
只是因為立場不同，讓人餓著肚子拿著生銹壞掉的武器上戰場，又有幾人能留下命來？
“我真想問一句，到底罪不至死吧？”
“傻瓜。”寧長樂將自己五指擠入小乾君的指縫中，與她緊緊相扣。
“這世上之人，也不是人人都可稱之為人的。”
顧迎溪神色哀傷，也許是想到了自家阿父的死亡，也許是想到那些忠心耿耿卻不得善終的將士。
“這尚且只是那些新兵會遭遇到的不公，當初那些堅持忠於國家的將領呢？”
寧長樂不知該如何寬慰她，這就是現實，不公永遠都會存在，沒有八大世家也會有七大王爵、各方諸侯。
或為名利，或為權欲，底層者便只能任人魚肉。
用無數白骨鑄就而成的王座，屍山血海裏走出的才能成為贏家。
過於殘忍的話語她不舍得親口同自家小乾君說出，只能鼓勵道：“至少，從現在開始，有很多將士，因為溪溪的努力，不必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寧長樂溫柔低聲說出句句撫慰，如清泉般緩緩流淌在顧迎溪的心間，她說：“往日不可追，好在我們還有來日。”
是啊，她們還有來日，還可以努力挽回彌補，對於顧迎溪來說，她只能做好自己，讓東省這片天恢覆晴朗。
“如果我們做不到，還有我們的孩子，還有孩子的孩子，總會有一日，將士們、百姓們，都會過上安穩幸福的好日子。”
心思敏感的人通常都太容易對他人的不幸感同身受，好在顧迎溪的身邊總會有個人溫柔告訴她，沒關系的，會好的。
“我的姐姐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夫人。”
顧迎溪將人抱住，一句話偏偏用上了兩個稱呼，她的姐姐，她的夫人，始終在堅持引領著她前進，幫助她更好的成長。
寧長樂心想：若我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的夫人，那也定是因為我有著全天下最好的小乾君。
這話沒說，她只打算安慰情緒有些低落的小乾君，可沒打算讓這家夥太過得意。
------
終於來到東昌城外，顧迎溪很早就沒有在馬車裏陪著自家夫人了，在接近東昌城地界時便轉而改成騎馬。
此刻她立在八千青龍軍的最前方，看著城門上那三個大字。
不知前方究竟有什麽在等著她。
霍淺拍馬向前，城門緊閉著，她只能向城門上的守軍示意，東昌城的守軍早已換成了青龍軍自己的人馬，一看到霍淺便認出了她，自然很快便有人打開城門。
顧迎溪隱晦的看了一眼霍淺，迎出來的軍士先是向霍淺行禮問明情況，這才揮揮手示意放行。
霍淺回到她身邊，悄聲說道：“侯爺在城主府中。”
眉一挑，顧迎溪不知她為什麽會突然來上這麽一句，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麽？
以顧承的身份，即使沒法正大光明的宣布死訊安排出殯下葬，但屍身必定會停在城主府中，又不可能隨便亂丟。
難道說，對方很怕自己不去城主府？
那是什麽原因，讓她們必須要顧迎溪在第一時間進到城主府呢？
顧迎溪心中雖然有不少想法，但面上只是淡淡點頭，說道：“走吧。”
一夾馬腹，率先進了城。
對於這位小顧將軍，青龍軍不算很熟悉，雙方接觸不多，先是對方突然成為了三品飛騎將軍，統領飛騎營。
畢竟是靖安侯獨女，雖無戰功，但身份地位擺在那裏，統領飛騎營期間也沒鬧出過什麽笑話來，所以青龍軍的軍士對她並沒有什麽意見，但也說不上多麽恭敬。
或者也有人看在顧承的面上，對這位遠道而來的小將軍尚算得上是友好，不過都在少數。
顧迎溪率領大軍走到一半，便有人擋在道路中間，看對方身上穿的制式甲胄，很顯然是東省駐軍的高級軍官。
那人帶了不少駐軍士兵將前進的路擋死，看向顧迎溪，“不知是哪位，帶著這麽多人手入我東昌城中，難道想要造反不成？”
這人也是好笑，上來先給顧迎溪扣個帽子再說，未必真不知道顧迎溪身份，即使不知道顧迎溪身份，那顧迎溪身後八千青龍軍身上穿的甲胄還不夠明顯嗎？
所以顧迎溪沒說話，只是平靜看著對方，心裏盤算著這是提前就算好來在此守候著的？
那麽能對她們入城時間了如指掌，只能說明她身邊有人不斷向東昌城中報信，這個人，會是霍淺嗎？
霍淺拍馬上前，皺著眉頭，語氣不算好，“這位是飛騎將軍顧迎溪，奉聖命前來東昌城助我軍剿匪，晏將軍不會不認得我霍某人吧？”
被稱作晏將軍的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三十歲上下，此時聽到霍淺亮明身份，臉上做出一副仿佛才剛剛發現她的表情。
“哎喲，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沒註意霍副將也在隊伍之中。”
晏將軍笑瞇瞇道：“原來是小顧將軍，久仰大名。”
他說著話，卻並沒有半分退後讓出道路的打算。
霍淺希望自己盡快前往城主府，而路上卻出了一個晏將軍帶人堵著不讓過，實在讓人搞不懂他們究竟在盤算什麽，忠奸難辨。
好在顧迎溪本也沒打算現在就去判斷他們誰黑誰白，對於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城主府中迎回自家阿父的屍身。
於是她冷冷開口：“東省駐軍的職責難不成就是在道路中間當路障不成？”
晏將軍看向她，這小將軍開口如此不客氣，看來情緒不佳，青龍軍將城主府團團圍住，只說是顧承深受重傷不便露面，他多次打探都無功而返，此時身為顧承獨女的人來到東昌城。
他瞇著眼，打量著騎在馬上的年輕女乾元，皮笑肉不笑的道：“護衛城中安全，也在我駐軍職責範圍之內。”
“倒是小顧將軍，莫不是仗著品級高，就不將我東省駐軍放在眼中？”
“呵。”顧迎溪冷笑一聲，“晏將軍不說，本將軍倒是忘了自己品級高。”
“且不說本將軍領了聖旨而來t，單論品級，諸位現在所為，不知是想造我這個三品飛騎將軍的反，還是想造陛下的反呢？”
晏將軍皺眉，不是說這人就是個傻子世女嗎？怎得如此伶牙俐齒難以對付。
“將軍說笑了，只是城中突然出現一支軍隊，於情於理，卑職都應當來查問一番，倒並非有意阻了顧將軍的道。”
他說罷，轉身沖身上兵士揮揮手道：“還不趕緊把路讓開！”
待那些兵士將道路讓開後，他轉過身來賠著笑臉道：“顧將軍是要去城主府吧，卑職給將軍帶路，正好也同將軍一同商議一下接下來的剿匪計劃。”
他扯來正事當借口，倒叫顧迎溪一時之間不好拒絕，不過顧迎溪也沒打算拒絕，一聲不吭向前進。
看來城中青龍軍將消息瞞的很好，直到現在還未將顧承的死訊洩露出去，但對方顯然也是急了，今日無論顧迎溪如何說，恐怕都會死皮賴臉的非要和顧迎溪一同前往城主府。
他們自然不怕顧迎溪，但會怕顧承，若不能親眼確認顧承的死活，也難心安。
霍淺忍不住，湊到顧迎溪身邊來說：“如此一來，恐怕瞞不下去了。”
顧迎溪偏頭神色莫名看她一眼，只淡淡扯出一個笑來。
“霍姨不必擔心。”
霍淺心頭一跳，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會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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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官家的幫忙，謝城周邊城池幾乎沒有遇到什麽阻礙便順利推行了寧長樂所定的計策, 而被派去調查各城駐軍情況的寧長清，在這幾座城池中的調查工作也進行得十分順利。
顧迎溪攥著手中信紙，簡直要被裏面的文字氣瘋，八大世家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 樁樁件件觸目驚心。
也許是對方並沒有刻意遮掩的打算, 甫一開始調查, 就查到了不少情況。
軍備所裏的軍械幾乎全都生銹斷裂, 糧倉之中儲糧新舊糧混裝囤放已經是最理想的情況, 大部分還摻雜著隨時與草葉樹枝。
寧長清來信裏寫著一句話。
【聽話的新兵有糧吃，有新衣穿，有床睡也有被褥蓋，表現優異的兵士甚至可以公費上青樓。】
而那些不聽話的呢？
寧長清沒有提及，但顧迎溪能猜得到, 無非就是遭受了各種折磨、排擠之後，也許扛不住壓力做了逃兵跑了，也許連命都沒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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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以吃穿、以錢財甚至以美□□惑，又有幾人能真正扛得住八大世家這樣的攻勢呢？
而寧長清信中還提到一件事, 恐怕這才是整個東省駐軍全都淪陷、無一幸免的緣由，也或者那就是壓倒人內心良知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那件事查起來顯然要比這些無心遮掩的事實輕易多了。
顧迎溪總覺得心頭惶惶不安，下意識便覺得這事要遠超她所能想象的不堪。
“你這幾日都沒笑過。”寧長樂嘆口氣, 東昌城就在不遠處，這幾日的小乾君幾乎連一個輕松的小臉都擠不出來。
她沒去看寧長清寫給顧迎溪的信件, 有些事，她不能插手，除非顧迎溪主動與她探討，否則她不會越界。
可是她也不能不管不問，自家小乾君終日悶悶不樂，寧長樂看得出，她受到不小的打擊，顧迎溪一顆純真的赤子之心，就怎麽突然丟到東省這塊裏外都黑透了的地界。
也真是難為了她。
“夫人~”顧迎溪低下頭，倚靠在自家夫人肩頭，流露出脆弱，“我有時真不知同在這世上，怎會有人如此殘忍？”
只是因為立場不同，讓人餓著肚子拿著生銹壞掉的武器上戰場，又有幾人能留下命來？
“我真想問一句，到底罪不至死吧？”
“傻瓜。”寧長樂將自己五指擠入小乾君的指縫中，與她緊緊相扣。
“這世上之人，也不是人人都可稱之為人的。”
顧迎溪神色哀傷，也許是想到了自家阿父的死亡，也許是想到那些忠心耿耿卻不得善終的將士。
“這尚且只是那些新兵會遭遇到的不公，當初那些堅持忠於國家的將領呢？”
寧長樂不知該如何寬慰她，這就是現實，不公永遠都會存在，沒有八大世家也會有七大王爵、各方諸侯。
或為名利，或為權欲，底層者便只能任人魚肉。
用無數白骨鑄就而成的王座，屍山血海裏走出的才能成為贏家。
過於殘忍的話語她不舍得親口同自家小乾君說出，只能鼓勵道：“至少，從現在開始，有很多將士，因為溪溪的努力，不必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寧長樂溫柔低聲說出句句撫慰，如清泉般緩緩流淌在顧迎溪的心間，她說：“往日不可追，好在我們還有來日。”
是啊，她們還有來日，還可以努力挽回彌補，對於顧迎溪來說，她只能做好自己，讓東省這片天恢覆晴朗。
“如果我們做不到，還有我們的孩子，還有孩子的孩子，總會有一日，將士們、百姓們，都會過上安穩幸福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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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夫人。”
顧迎溪將人抱住，一句話偏偏用上了兩個稱呼，她的姐姐，她的夫人，始終在堅持引領著她前進，幫助她更好的成長。
寧長樂心想：若我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的夫人，那也定是因為我有著全天下最好的小乾君。
這話沒說，她只打算安慰情緒有些低落的小乾君，可沒打算讓這家夥太過得意。
------
終於來到東昌城外，顧迎溪很早就沒有在馬車裏陪著自家夫人了，在接近東昌城地界時便轉而改成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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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迎溪隱晦的看了一眼霍淺，迎出來的軍士先是向霍淺行禮問明情況，這才揮揮手示意放行。
霍淺回到她身邊，悄聲說道：“侯爺在城主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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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對方很怕自己不去城主府？
那是什麽原因，讓她們必須要顧迎溪在第一時間進到城主府呢？
顧迎溪心中雖然有不少想法，但面上只是淡淡點頭，說道：“走吧。”
一夾馬腹，率先進了城。
對於這位小顧將軍，青龍軍不算很熟悉，雙方接觸不多，先是對方突然成為了三品飛騎將軍，統領飛騎營。
畢竟是靖安侯獨女，雖無戰功，但身份地位擺在那裏，統領飛騎營期間也沒鬧出過什麽笑話來，所以青龍軍的軍士對她並沒有什麽意見，但也說不上多麽恭敬。
或者也有人看在顧承的面上，對這位遠道而來的小將軍尚算得上是友好，不過都在少數。
顧迎溪率領大軍走到一半，便有人擋在道路中間，看對方身上穿的制式甲胄，很顯然是東省駐軍的高級軍官。
那人帶了不少駐軍士兵將前進的路擋死，看向顧迎溪，“不知是哪位，帶著這麽多人手入我東昌城中，難道想要造反不成？”
這人也是好笑，上來先給顧迎溪扣個帽子再說，未必真不知道顧迎溪身份，即使不知道顧迎溪身份，那顧迎溪身後八千青龍軍身上穿的甲胄還不夠明顯嗎？
所以顧迎溪沒說話，只是平靜看著對方，心裏盤算著這是提前就算好來在此守候著的？
那麽能對她們入城時間了如指掌，只能說明她身邊有人不斷向東昌城中報信，這個人，會是霍淺嗎？
霍淺拍馬上前，皺著眉頭，語氣不算好，“這位是飛騎將軍顧迎溪，奉聖命前來東昌城助我軍剿匪，晏將軍不會不認得我霍某人吧？”
被稱作晏將軍的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三十歲上下，此時聽到霍淺亮明身份，臉上做出一副仿佛才剛剛發現她的表情。
“哎喲，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沒註意霍副將也在隊伍之中。”
晏將軍笑瞇瞇道：“原來是小顧將軍，久仰大名。”
他說著話，卻並沒有半分退後讓出道路的打算。
霍淺希望自己盡快前往城主府，而路上卻出了一個晏將軍帶人堵著不讓過，實在讓人搞不懂他們究竟在盤算什麽，忠奸難辨。
好在顧迎溪本也沒打算現在就去判斷他們誰黑誰白，對於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城主府中迎回自家阿父的屍身。
於是她冷冷開口：“東省駐軍的職責難不成就是在道路中間當路障不成？”
晏將軍看向她，這小將軍開口如此不客氣，看來情緒不佳，青龍軍將城主府團團圍住，只說是顧承深受重傷不便露面，他多次打探都無功而返，此時身為顧承獨女的人來到東昌城。
他瞇著眼，打量著騎在馬上的年輕女乾元，皮笑肉不笑的道：“護衛城中安全，也在我駐軍職責範圍之內。”
“倒是小顧將軍，莫不是仗著品級高，就不將我東省駐軍放在眼中？”
“呵。”顧迎溪冷笑一聲，“晏將軍不說，本將軍倒是忘了自己品級高。”
“且不說本將軍領了聖旨而來t，單論品級，諸位現在所為，不知是想造我這個三品飛騎將軍的反，還是想造陛下的反呢？”
晏將軍皺眉，不是說這人就是個傻子世女嗎？怎得如此伶牙俐齒難以對付。
“將軍說笑了，只是城中突然出現一支軍隊，於情於理，卑職都應當來查問一番，倒並非有意阻了顧將軍的道。”
他說罷，轉身沖身上兵士揮揮手道：“還不趕緊把路讓開！”
待那些兵士將道路讓開後，他轉過身來賠著笑臉道：“顧將軍是要去城主府吧，卑職給將軍帶路，正好也同將軍一同商議一下接下來的剿匪計劃。”
他扯來正事當借口，倒叫顧迎溪一時之間不好拒絕，不過顧迎溪也沒打算拒絕，一聲不吭向前進。
看來城中青龍軍將消息瞞的很好，直到現在還未將顧承的死訊洩露出去，但對方顯然也是急了，今日無論顧迎溪如何說，恐怕都會死皮賴臉的非要和顧迎溪一同前往城主府。
他們自然不怕顧迎溪，但會怕顧承，若不能親眼確認顧承的死活，也難心安。
霍淺忍不住，湊到顧迎溪身邊來說：“如此一來，恐怕瞞不下去了。”
顧迎溪偏頭神色莫名看她一眼，只淡淡扯出一個笑來。
“霍姨不必擔心。”
霍淺心頭一跳，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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